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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章49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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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章 49 擄

騎在摩托車上的程錦年可沒覺得自己是野狼, 他只是個人,是個做不到不可一世的人。他知道自己還不夠強大,所以他必須要繼續積攢自己的實力, 積攢到總有一天,有人在動他身邊的人之前, 想到不可挽回和難受承受的後果, 而決不敢輕舉妄動。

現在,他還做不到。所以, 他必須得保護好他在乎的那個女人,當然也得保護好自己。

他暫時想到的保護方式就是找保鏢,關於聯系人選的事, 他委托了許長路。

先給林木木找了兩個保鏢,當然, 是瞞著那個女人的。他想讓那個女人可以安心地待在家裏,可是, 她不會答應, 她說不喜歡倒騰貨, 但還是樂此不疲地在倒騰著,像是一種執念, 他根本不知道那個女人的這種執念從何而來。所以, 他只能偷偷給她安排保鏢。這兩個保鏢,是他根據許長路的推薦, 親自挑選來的,實力他很放心。放在以前,只要那個女人別離開平城,他覺得就是安全的。可是現在他不這麽認為了,他招惹過肖富, 現在又沾上個神經病一樣的女人,他不知道那些人在極端的情況下,會幹出什麽瘋狂的事兒來。

他也給自己找了兩個保鏢,混在了自己的隊伍裏,在外人的眼裏看不出是保鏢,只以為是以往那種招來的人。他答應過那個女人,絕對不會再隨便冒險,他不會讓她當寡婦,他要讓她給他做一輩子媳婦,他得陪她一輩子,所以,他也不能出事。

肖明悅這邊,其實也並沒有對程錦年做過多的調查,只讓人簡單了解了下,便做出了判斷。只是一個從鄉下來的泥腿子罷了,調查的人告訴他,好像還是個小頭頭,她便想,高級泥腿子罷了。

想想程錦年所做的事,倒是跟她大伯手下的一攤生意有點重合,大伯生意所涉甚廣,她其實同樣所知不多,只是了解個大概。但是她知道,大伯手指縫裏漏出來的一點都夠那個泥腿子折騰大半輩子了。所以,她才在程錦年面前說,他不知道她能給予他什麽。

肖明悅走到肖富家的時候,其實肖富剛出來。

沒有出乎許長路的意料,這肖富所涉關系錯綜覆雜,沒法通過這一件事就弄倒他,他本人還是很快就出來了,只留了兩個小弟在裏邊,總是要蹲上幾年的。

一聽肖明悅提到程錦年,肖富銳利的眼裏顯出疑問:“你怎麽認識他的?”

“您甭管我怎麽認識的,就是想逗他玩玩罷了。”

“胡鬧!”肖富生氣地指責起來,“他就是一個沒什麽文化的村夫,你跟他玩什麽?我們肖家土生土長的平城人,你也是金尊玉貴,不要掉了自己的身價!”

肖明悅不知道大伯為何進去,也不知道怎麽操作著出來的,因為實在太稀松平常,只這次稍微大意了些,不是送幾個小弟進去,而是大伯自己也被弄進去了待了一段時間。

所以,她實在想不明白,為何大伯忽然對程錦年表現的如此激動。

她不知道肖富已經跟程錦年打過交道,還差點弄死他。

她也不知道這肖富在裏邊的時候,以及出來以後,都掌握了一些什麽樣的信息。他原來也以為程錦年不過就是一個毫無背景的村夫,弄死他跟捏死一只螞蟻似的。可是,慢慢地,他得到的消息總是越來越覆雜,條條都昭示那村夫不是他想的那麽簡單,據說有些不為人知的背景和一些沒有擺到臺面上來的實力。據說在警局裏,除了許長路之外,也不少跟他有瓜葛的人。否則以他那麽一個不起眼的泥腿子,斷不敢挑戰他的淫威和地盤。搞不好上次郊外的事件,就是那村夫的一次示威罷了。

肖富當然不知道,這些有的沒的消息,很多都是許長路暗地裏找人傳出去的,故意想營造程錦年“神秘”的背景和身份,以期讓肖富產生顧慮,從而不敢對其輕而易舉地下手。就許長路來說,想打掉肖富的勢力,就得有人起來掀開一些口子,以前沒人敢出頭,好不容易出來個程錦年,他不想讓其這麽快就趴下。

許長路營造的假象確實起了作用,肖富決定從長計議。程錦年是挑戰了他的地盤,搶了他的利益,不過在他看來,也不是什麽傷筋動骨的行為,而且自從上次拿了幾個合同之後,那程錦年暫時沒有下一步更大的動作,所以他也犯不上再去針對他。

“你想讓大伯做什麽?”

肖明悅無所謂地聳肩,自然是威逼利誘。

在她想來,威逼就是利用大伯的淫威讓程錦年乖乖聽她的話,雖然那個男人看起來像只野狼,但總不會不怕死。利誘便是想讓大伯手指縫裏漏點東西給他,在利益面前,那個男人說不定就會就範。

肖富不由苦笑。

自己這個傻侄女。

程錦年那個男人,他威逼過,找人胖揍了一頓,多番警告,又差點將他沈屍郊外的河,都沒有用,他還是敢明目張膽地一點點蠶食著他肖富的利益。至於這傻侄女所說的手指縫裏漏點東西的利誘更是可笑,那個男人現在蠶食掉的他的利益,雖說沒有傷他的筋動他的骨,但也絕對不是手指縫裏的利益。

“明悅,這個男人你少去沾惹,不是什麽好鳥,而且,別自甘墮落。”在肖富想來,即便那程錦年有些什麽不為人知的背景,面上也就是個泥腿子村夫,怎麽可能會入自己侄女的眼,入了,也是臟了眼睛罷了。

“還有,你在國外怎麽胡鬧都行,這回來了,就得考慮你爸,小心他饒不了你。”

一聽大伯不想幫她,還把她爹給搬了出來,肖明悅不屑道:“我爸?他有時間管我?我媽他都不怎麽過問的,他那麽多暗地裏的小老婆,忙得過來嗎?所以,他有什麽饒不了我的,我再胡鬧,也比不過他啊,只遺傳了他的十分之一罷了。”

“明悅!”肖富氣急,“少胡說八道。”

“我有說錯嗎?你們長輩,一個個教育起下代來的時候,全都頭頭是道,可自己呢,還頂著一屁股屎呢。”

本想警告和教育一頓侄女的肖富,沒想到自己被反教育了,眼瞅著肖明悅大搖大擺地走出了他的家門。

走出肖富家門後的肖明悅,知道不能指望大伯幫她的忙了,所以她只能自力更生。雖說她動不動就會被送到國外,但好歹也是自小在平城長大的,那些個上的臺面的打手,或者上不得臺面的小混混,她都認識一些。

所以,她想直接找人去把程錦年給擄了來。

讓她大跌眼鏡的是,自己派去的人最後鼻青臉腫地回來了,卻不見程錦年的影子。

“小姐,你不是說那就是個泥腿子村夫嗎?沒想到根本不好對付,他身邊的工友中,竟然有些個是有身手的,我們……”

泥腿子都有身手?

肖明悅百思不得其解。

沒來得及解開,她便被人擄了。

擄人的是她親爹。

肖富沒有對肖明悅說太多,自然會跟自己的弟弟把話說清楚。

按照肖富的意思,那程錦年的底子他們還沒摸透,又是敵手,切不可讓肖明悅與其有接近的機會,謹防那程錦年會利用肖明悅做些對他們不利的事情。

就肖貴來說,也正頭疼。

本來經人介紹,明悅跟一個叫史詩的大學老師認識了,聽說那人出身書畫世家,本人又極其有才華,也算門當戶對。雖說那人離過婚,但明悅喜歡,說人家風清儒雅,是個風流才子。於是,便讓他們訂了婚。誰知,這從國外一回來,死活要把婚給退了。

肖貴不知道女兒要退婚是否與那個什麽程錦年有關,他只知道,他的女兒絕對不能跟一些出身低賤又來路不明、背景不明的人有任何交集,哪怕是胡鬧著玩也不行。

就這樣,肖明悅又被親爹送到了國外。

現在國內外的頻繁交往是開始了,但由於信息並不發達,相對來說國內還是閉塞的,她在國外再是怎麽胡鬧,只要不是有心人刻意跟蹤,是傳不到國內來的。

程錦年這頭,直到那個“腦子有病”的女人不再出現了,才覺得消停了許多。他只以為是那個女人膩煩了,或者她派來的人被揍的鼻青臉腫地回去以後那女人打怵了。不管怎麽著,不再來煩他就行。

而他這邊也在武裝好自己以後,打算循序漸進地擴大地盤。他知道這勢必是在蠶食肖富的利益,未免引起他的劇烈反擊,自然不可能像以前那樣,一下子撬出很多墻角來。不過,即便零刀子割肉,那肖富也不可能不警惕,但若是像上次似的,直接來弄死他,倒也不至於,做些別的手腳還是有可能的,他也得想好應對之策。

而且程錦年還發現,肖富應該拿到了一塊地,打算自己開建,然後公開銷售。這在以前他是斷斷沒有聽過的。在大家的思維中,只有公家的地方才需要拆建,他接的所有合同都是為這些地方在建,從沒想過可以自己拿一塊地,然後建樓,再賣給老百姓。

經他多方打聽才知道,自己拿地這種情況還是少之又少。所以一味地去蠶食肖富的地盤,很慢,而且總有一天當肖富看到自己的地盤越來越小的話,一定會有激烈的反擊。因此,程錦年也開始另尋他招,打算齊頭並進。他想的招還是建材,他早就發現,在建設的過程中,建材緊缺,有時候就為了等某些建材到位,不得不耽誤工期,而且市場分散,買起來浪費人力物力。以後全國的建設都上來的話,對建材的需求量會大的驚人,所以有需求就一定有市場。他沒想自己建工廠去生產建材,那樣太慢,而現在各地早就起來了一些大大小小的建材工廠,他可以想辦法去收購,去控股。另外,他還可以說服林木木那個女人,一起合作組建建材集散地。如此一來,慢慢地他就能把控全國建材的生產和銷售,不但以後他手下的工程用起來再也沒有後顧之憂,說不定還可以卡主肖富原材料的咽喉。這總比一點一點跟他搶地盤要好多了。

當然,目前以自己的實力來說,還有點像天方夜譚,他想到了銀行,他沒多少錢,但是銀行有錢,若要批給他貸款,他還得想盡一切辦法才行。

回家後,一提建材市場,林木木果斷表示沒興趣。

現在已經快到年關,滿打滿算她在這個時代還有半年的時間,她不想再去做需要投入的事兒,她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收進,年後就得開始打聽買四合院的事情。像那種投入了打底子,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看到回報的東西,她是不可能做的。只這男人以前就對趙玉剛提過建材集散地的問題,沒想到還在琢磨呢。

程錦年也想到了趙玉剛。

“你要不想做,你把趙玉剛給俺唄,俺到時候找他合作。”

“打住,趙玉剛是我的人,你找他合作了,我這邊用誰啊?再說了,趙玉剛就不是那能撐起攤子的人,他就是個執行的,得有人給他指出地方,他才知道打哪裏。”

程錦年笑笑,那趙玉剛確實是這樣的,不過好歹跟著這女人幹了很久的市場了,經驗還是有的,有趙玉剛的經驗,他再找能撐起來的人把控大局就是了。

林木木說:“你想用他也沒問題,只要他願意,我一定放他走,只不過不是現在,等明年再說。”

明年她一離開,這邊所有的人,都會有自己的選擇,自己的命運,到那時候,這一切都已經與她無關。她來這個時代一場,總沒有白來,她為自己跟媽媽創造了另外的人生和選擇,在三十多年以後,她們母女會有別樣的生活。她來這個時代,也與這些人相識了一場,她不知道因為她,這些人是否將來會過的更好,她不知道,因為那是他們的人生,她可以負責她跟媽媽的,但是她負責不了別人的。

還有程錦年……

他也會有自己的人生,她不知道他將來會有什麽樣的人生。

她只知道,她會離開他,而且離開他的日子已經越來越近……

而她的心,卻是越來越緊……

林木木主動尋上男人的唇,吻了起來。

程錦年勾起嘴角,接了這香甜的吻。他想,這女人如此主動,是因為拒絕了他的要求而內疚嗎?其實他一點都不著急,本來去尋找建材工廠也好,還是成立建材集散地也好,都只是一個初步的想法,要想落地,還得有很長的路要走。

程錦年不再想別的,抱緊女人嬌軟的身子,專心地共赴兩人的春色勝地。

折騰了兩次後,男人沈沈地睡了過去。

林木木伸出手指,描摹著這棱角分明的臉,忽的發現,這男人竟好看了很多。皮膚沒以前那麽黑了,五官就清晰地展現了出來。他的額頭明闊,鼻子有型又高挺,此時緊抿的唇性感無比。尤其是想到,他用這唇吻遍她全身的時候,是那樣舒爽快意,便不由地心裏熱了起來。他的眼睛閉著,但是白天的時候,她總覺得裏邊有了一些不一樣的神采,她也不記得從什麽開始,便有了這些神采。

然後,她的手指移向了男人結實有力的胸膛……

這個男人將來終究是別人的,而她,回到三十多年以後,還能遇到這樣一個人嗎?

她不老實的手指終是把男人給弄醒了,只見他彎起嘴角笑了。

“大半夜不睡覺,你就這麽來招俺。”

話音剛落,男人就翻身壓住了她。

氣氛剛熱起來,外邊就響起了敲門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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